夏游秋

什么都可能发。入圈慢且出圈慢,冷圈体质无法自拔。

【良堂/堂良】他要挂啦,赶紧吻他 (全文完)

给墙头划拉完了。随便看看。没校对。就图一乐呵,别较真。


下(上)

下(中)

---正文----

餐桌上只放了一碗豆豉扣肉。刀功不俗,肥瘦错落,浸在油里的肉片扩散出晶莹的酱油花,散发出豆豉调和过之后的脂肪香味。

周九良葛优瘫在沙发上,努力压抑着呕吐感。孟鹤堂不知道在厨房里鼓捣什么,有一会儿没有出来了。

整件事没头没尾,大仙那个说法跟没说一样。退一万步,就算“解药”就是孟鹤堂,那到底要跟这个“解药”做什么,才能化解这一劫?

表个白?这是他心里憋着的跟孟鹤堂有关的最重要的事儿。孟哥啥意思?他不知道。红蓝CP之前的日子,好像就那么平淡地划过去了,习惯性地有这么个哥哥在身边,就是特别习惯,超级习惯,于是从没往那方面想。

红蓝CP之后,他孟哥的情绪显而易见地不好,无论是吐花还是内里那些心思,周九良都没法吐露一丝一毫。他老人家真的喜欢吗,他老人家是吗?

既然是少数派关系,只能谨慎再谨慎。

周九良叹气。

孟鹤堂在厨房里叹气。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鼓捣什么。除了应景的肉其他食材一概没有。呆立了一会,他从冰箱里拿出三个鸡蛋敲了,搅上葱花摊一摊算是第二道菜。

油开了,他把火关小,把鸡蛋液搅进锅里。

蛋液渐渐凝固。两面金黄,葱香味和蛋香味逸出的时候,煎蛋饼算是熟了。

他跟周九良。

七年除了睡觉,多数时候都在一起。老实说那层纸捅不捅破其实日子都这样过。捅破了说不定还有反效果。

他要是直得跟电线杆一样呢?他要是只拿自己当师哥呢?他要是...

孟鹤堂怕,怕自己临了临了,跟搭档裂了。但他又怕,怕自己临了临了,不能让对面的知道这个真心。

孟鹤堂平时都喊九良周老师,今天喊九良。周九良平时都喊孟哥,今天忽然喊师哥。欲言又止,顾左右而言他,孟鹤堂拿着手机开着备忘录,指望着周九良一个余光,能“意外”发现他写的那些东西。

各怀心事的一顿饭,浪费了好好的一块烧肉三个鸡蛋一把葱花。

孟鹤堂送周九良下楼,然后站在窗口目送他出大门。他心底冰凉。他有种感觉,他再没机会说了。

又过了一天。

队员在湖广后台遇到队长,先是以为撞鬼,细看之后应该是队长撞了鬼之后出来吓人了。

孟鹤堂双颊凹陷,眼圈青黑,脸色蜡黄。洁癖少年头发也没有洗过,垂着,发油。

“孟哥,你这成吗?”

孟鹤堂闭着眼点头,还得撑完这一轮排班。下礼拜请假吧,可别倒在舞台上。人家买了票看鬼片吗?

想着想着,闭着眼笑了。

周九良擦了擦嘴,觉得今天的活恐怕药丸。从昨天吃了一口烧肉之后,吐就没停。他回到后台找孟鹤堂,后者正堆在折叠凳上闭目养神。九良贴着他耳朵说了句:

孟哥。

啊。孟鹤堂睁开眼睛,诧异了一下。诶呀。怎么一天没见,你瘦成这样了?

周九良的大褂都快挂不住了。周九良没回他的话,小声说:

“我…今天忒不舒服...你帮我托着啊。”

“诶,你吃药啊。让你吃药也不听。”孟鹤堂焦虑地看着他,然后表情又缓和下来,“实在不行让芳芳么顶一会儿。芳儿?”

周九良立在一边看他张罗。队长啊,师哥啊,真是操不尽的心。

“有个病有个灾儿,都得我管。”

感觉又来了,周九良踉跄着往厕所跑。

“你没事吧?”

孟鹤堂担心地问。

攒底的来了。满堂的人都鼓掌,哗哗哗哗,送东西。今天大概又是什么纪念日,货特别多。孟鹤堂蹲了一会,冷汗直冒,干脆跪在台上。

俩人状态都一般。周九良若有所思,孟鹤堂一直咳嗽。

孟鹤堂看向看台。满员了,前几排的都是妹子,举着长枪短炮咔嚓个不停。后面也有不少男观众,跟着包袱笑的此起彼伏。

他能满座了哇,能带着一群人吃饭了。有一群迷妹捧着,还有六十三年就红了。

一阵翻腾要涌出胸口,周九良抬手拽了一下孟鹤堂的衣襟。孟鹤堂向他看了一眼,

周九良看到他满脸是泪。

周九良愣了半秒。孟鹤堂轻点了下头,周九良看着他的眼睛说了句“能跑吗?”孟鹤堂说:

“能啊。”

周九良转身跑下舞台,孟鹤堂没拦。

他不说话,只是目送周九良的背影往后台的暗影里去。

台下瞬间安静,马上又乱哄哄地交头接耳。

来不及到洗手间了,周九良扶着墙吐出无数的白花。待命的九芳和刘老师呆立当场。

音响里传来一声奇怪的闷响。所有人的视线被拉到了孟鹤堂身上。

他粉红的大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喷溅的血迹,他面前的话筒上也有,他正前方的地上也有。

话筒上沾着橘色的花。更多的在他脚下,桌案上。

他摇晃得像台风天的草。他一手扶着话筒,一手撑着桌子。

话筒倒了,桌帷被拽掉,扇子玉子还有花掉在地上。孟鹤堂斜着倒下去,咚地一声。

这次的观众忽然死寂了。几秒之后,有人尖叫着“快叫救护车!”观众席顿时乱作一团。

前排的妹子围到台前,触目惊心的场景就在眼前。有人哭了。

“堂主——”

刘老师毕竟沉着些,他扶着九良问:

“你身上带药了吗?这是怎么了?”

九良迷迷瞪瞪地说:

“没….”

九芳急急地:

“那怎么办?去医院行吗?”

“孟哥...”周九良说。

“他又不是大夫!”九芳气急败坏。

一波未平。

前台的嚎哭吓了九芳一跳。

“快去瞅瞅怎么了?”刘老师说。

九芳到了前台一看,身子麻了半边。

孟鹤堂跟死了一样躺在台上。到处都是血和花。观众围了一圈,有姑娘趴在舞台边上哭得捯气儿。

九芳颤巍巍地跪在队长身边,趴在他前襟听。周围的人自觉地收了声,正抽泣的屏住了呼吸。

还...还有气儿。

还有气儿!

九芳把队长的头搭在自己腿上,转头看向漆黑的后台。一躺躺俩,还都....因为...

吐花?

九芳呼唤几声,孟鹤堂就是不醒。后台,刘老师扶着混混沌沌的九良,九良扒着刘老师的大褂一直说孟哥孟哥孟哥。刘老师在后台动不了,九芳在前台动不了。刘老师索性喊到:“芳儿,那边没事吧!?”九芳看着一地的血,花,回道:“我...我也不知道有事没事…”

“人还好吗?!”

“还…好…吧?”

队长这样,似乎是不好啊。除了等救护车来,他也毫无办法。

这不会是....人群里有个大眼睛的妹子若有所思地说。“这不会是...花...花吐症吧?”

“是什么?”同伴问。

“我也是猜...”女孩往前挤了挤,看到了台上的花。“就是一种会吐出花朵的病。我以前在日本生活过…记得在一本什么日文书里看到过…”

同伴瞪大了眼睛。女孩的声音提高了说:

“这病得,得…”

“得什么?!”前边的人齐齐回过头来。

女孩被一大堆烧灼的目光盯得一愣,沉默片刻,坚定地说:

得有人吻他!

“不然呢?”九芳问。

“会,会死吧…”

九芳瞬间明白,相似症状的周九良也是患上花吐症。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,九芳冲着后台喊:“刘老师,你赶紧...亲九良一口。”说完痛苦地闭上眼睛,抻着脖子撅起嘴往孟鹤堂嘴边去。

刘老师在后台问:

“你说亲谁?!”

女孩赶紧道:

“得是他喜欢的人才有效果!”

九芳的脖子梗在半空,你说啥?他摇晃摇晃孟鹤堂,他现在这样,谁知道他喜欢谁?

女孩们先是沉默了一下,跟受过训练一样异口同声道:

“周九良!”

“快叫九良上来!”女孩们一起喊。

九芳只好说队长夫人这会也躺倒了。知道花吐症的妹子说这就对了,快,快点,晚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。九芳叹了口气,这湖广会馆真是灵异所在,好好俩人怎么说要死就要死诶!死马只能当活马医,他放下孟鹤堂,奔到后台。刘老师正抱着九良坐在地上。九芳说,咱俩赶紧把他搭出去,等着救命啊。

怎么个救法?前台有谁亲他能管用啊?

九芳跺脚说,有,有!前边那个都吐血了!还有一地的花儿。这事儿不是正常的事儿,自然也不是正常的解法。

俩人一个搭胳膊一个搭腿,把周九良搬到台上。

观众一片哗然,九良怎么也…

九芳把九良跟队长并排放在一起,满地血,满地花儿,一堆围观群众,快赶上凶案现场了。他哭着问:小姐姐们,然后怎么办?这俩主都没意识啊。

我们帮你!几个女孩上到台上,有人扶孟鹤堂有人抱着周九良。

周九良先是闻到血腥味,接着不知道从哪来的血液被温热着送进嘴里。牙齿下的表面柔软干燥,舌尖上挂上腥甜。

他睁开眼睛,一片模糊,眼前的东西太近太近,瞳孔无法聚焦。嘈杂的人声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,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一样,一下子拉到了耳边。

“缓过来了!”

他发觉自己半坐着,身上扶着许多双手。眼前的那张脸正闭着眼睛,嘴角挂血。

孟,孟哥?

九芳凑过来,红着脸捧着他的双颊说:

“队长夫人,你缓过来了”,他一指对面,“他还不成。你,快点再…再亲他一口!”

头顶上一张张喜极而泣的脸。德云女孩们五味杂陈,周九良果然是孟鹤堂的,孟鹤堂果然是周九良的。但是...

你们怎么都到了这个程度还没捅破啊!

串起来了,都串起来了。

“只能说化解之法就在你身边,就在近前。只看你是否有造化找到,恰巧找到了,福寿绵长。”

周九良摸摸索索,从许多手里找到了孟鹤堂的胳膊,攥住了,往自己这边一扥。

两个人被这一扥拽在了一处,后面许多双手趁势扶住了,周九良自己吻了上去。

孟鹤堂牙关紧咬,周九良刚刚醒来体力不支。身后的妹子们努力撑着他。整个湖广都在等待。

周九良哭了。他害怕极了。害怕来的晚了。泪珠子打湿了两人的衣领,洇到了脖颈子了。

孟鹤堂呜咽了一下。嘴唇,牙齿,舌尖有了回应。

周九良哭了更厉害了。

孟鹤堂抬起没被攥住的胳膊,搭在了九良的后颈上。

人们忽然鼓掌。所有的灯光像是被突然加大的电流刺激到了似的,整个会馆瞬间熠熠生辉。

刘老师看着拥吻在一起的两人,咬了咬嘴唇。一抬头正好迎上九芳的目光,九芳用表情问他:

“刚才没亲上吧?”

刘老师红着脸摊手:

都怪你,下次弄准了再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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